为宋徽宗说一句公道话

赵氏

    如果在悉心考察徽宗的心理,我们更是对他刮目相看。有宋一朝,“匡复幽云十六州”,这是压在祖宗们心头的一块痛,他们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,想到最多的是“幽云十六州”的耻辱。很多人责骂徽宗为什么要联金灭辽,但他们没有理解徽宗的内心痛苦挣扎。为史学家们津津乐道的汉武大帝艰难地打败了匈奴,同时将“文景”之治下的多年国家财富挥霍一空,从此,西汉走上了下坡路,而我们能对徽宗“既要马儿跑得快,又要马儿不吃草”吗?
    好多人以为如果不是宋徽宗去挑逗、激怒金国,完颜氏是断然不会南下侵略规规矩矩的宋朝臣民的。己以为,这完全是一相情愿的书生之见。游牧民族以劫掠骑射起家,没有稳定的农业耕作,面对宋朝那富得流油的国家财富,当时也没有《国际法》的制约,不侵略那是见鬼的事。
    再者,历代所谓惯于开疆拓土的能君——秦始皇,在军事上优于徽宗;治国安邦的明君——唐太宗,在政治上甚于徽宗;长于杀戮大臣、镇压民众的暴君——石虎,在笼络近臣上良于徽宗,在某一方面,徽宗确实不及,但他们在个人品德、诗词歌赋、艺术才华实不能及徽宗一半,人无完人,为什么要苛求一位倒霉的君主多项全能呢?

    宋徽宗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争议的皇帝,他是一个承上启下的皇帝,他也是一个倒霉的皇帝,因为自己对金军事抵抗的失利,沦陷了北方半壁河山,他于是承担起了大宋王朝由盛转衰的所有罪责。今天的普通人一听到宋徽宗,只会有三种印象:一是好色之徒;一是昏庸无能;三是艺术天才。然而,他们不知道曾经向唐朝叫板的吐蕃兵败宋朝军队,三千多里的疆域归于宋朝就是徽宗时的事,丢于后唐,令宋代先祖遗恨万千的幽云十六州大部分也是徽宗时复得的;一般人知道徽宗朝蔡京的被宠信,却不知徽宗朝蔡京的三起三落,徽宗言辞中对蔡京们的指责;一般人知道偏重于指责宋代的“冗官”、“冗军”,但却疏于追究宋朝的高俸禄、高军费是从哪儿来的;一般人殷勤于指责宋徽宗在军事上抵抗金兵的败绩,却没有深入探究宋代出于北方游牧民族勃兴期的事实;一般人只看到了宋徽宗自身的毛病和他治下的弊病,而没有看到他的优点和他治下的成就等。所有这些,对一个被凌辱至死的皇帝而言,都是片面的和不厚道的。

    我以为,在学界充满了“以成败论英雄”的历史观。难道汉高祖刘邦在大同白登山险被匈奴擒获,项羽垓下被围身死,就失去了后人对他的英雄评价了吗?难道因为宋太祖的“黄袍加身”行为不道德,就抹杀了他的很多很多历史功绩吗?我觉得,历史是异常复杂的,好多问题需要我们抛弃二元对立的思维,需要我们重新梳理,分析。对于宋代的重新评价,我以为宋徽宗这位有争议的皇帝就是一个突破口。于是,我选择了集中研究宋徽宗二十五年,希望以此进入宋代史的庭院,作为一位真正的主人。

    研究宋史,研究宋徽宗,逐渐形成两个判断:
    (一)、从综合程度看,宋代是中国古代历史中最优的一个王朝。宋代的好多制度达到了当时世界文明程度的高峰,它的各方面成就也达到了令前后诸朝仰视的地步。先宋时代是中国历史文明的发轫期,到宋达到极致,而后宋时代中国经历几次少数民族的统治,由于它们的野蛮和愚昧,中国历史高度文明的程度被生硬地拉下了一个层次,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剧,也正是在这个时期,中国被后进的西方赶上、超过,抛在身后远远一大截。虽然历史不能假设,但我们却可假设历史发展的可能性,如果按照宋朝的历史趋向发展下去,中国产生类似西方政治、文化、科技、教育的现代文明,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。因为,中国人的勤劳性、聪明程度明显高于黑人,似乎也一点不比白种人差。那么,我们的国家也可以引领世界的潮流,而不是相反。要知道,政治作为社会的中枢和发动机,在宋代,中国的科举制度做到了使社会的上层和下层自由流动,明显优于西方的贵族世袭制。稍微再演进一步,说不定我们也会产生西方式的启蒙运动,我们的民主、自由、法制、人权思想也会在中国自动生根成长,也会形成当今我们亟待形成的公民社会;

    (二)宋徽宗没有亡国,大宋王朝只是换了一个皇帝,丢失了一些疆土。说宋徽宗是“亡国之君”是有失公允的。宋徽宗与中国历史上所有的皇帝对比,他不残暴、不无能、不昏庸、不弱智,虽然算不上一个很英明的君主,但至少是中才以上。为什么记载宋徽宗荒淫无道的文字史不绝书,如古代的《宋史》、如今天作者思妃所著的一本文学书籍——《放荡天子宋徽宗》。后者单看十个标题:一、即位;二、怠政;三、宠奸;四、好色;五、崇道;六、乱宫;七、屠民;八、恋妓;、九、禅位;十、遭擒;我们即可看出思妃先生的主观色彩是极其浓厚的。再看内容,他用文学的语言不遗余力地渲染徽宗的无道生活,甚至还模仿乾隆下江南,无中生有地虚构出了一个徽宗微服下江南的情节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猎取江南艳女。对徽宗的若干正面评价会导致普通人的暂时不接受,会导致固有意识顽强的文化人的指责,于是,文人们大多选择了最为保险的、魔鬼化徽宗的言说方式。徽宗授人口实的地方在什么地方?说白了,就是徽宗丢了北方半壁江山。当徽宗拿过吐蕃的三千多里疆土,当徽宗夺回“燕云“等州时,当时的文人对徽宗好评如潮,一旦军事失败,徽宗便成为罪魁祸首。对于一贯强调疆域辽阔的大一统皇帝和大一统皇帝治下的文人而言,丢城失地的罪责甚于一切罪孽,于是,历史学家和文化人士从来不吝惜自己偏执的语言,他们似乎闭眼不看徽宗曾经的努力,他们也忽略了在世界时空下北方少数民族强劲崛起的事实,只是粗糙地抓住了开封城破的事实,这种“取到真经,功劳是唐僧的,惹出祸端,罪过是孙猴子的”的心理是我们的认识误区。

    后世诸人多苛责宋代,说他们不能开疆拓土,一统华夏,然而,仅仅因为宋代在军事上的屡屡失败,就对宋朝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科技、社会诸方面的成就避而不谈,这点很难说得过去。众所周之,一个秀才如果和一位山汉打架,谁胜谁负一目了然,难道能说秀才一文不值吗?文明人和野蛮人在军事上较量的结果,往往是野蛮人胜出,君不闻:伟大的古罗马文明就是被野蛮的日耳曼民族摧毁的嘛!其实,在公元10世纪到公元13世纪的中间,从世界的大历史鸟瞰,大宋王朝就扮演了一个“文明人”的角色。当时,少数民族势力勃兴,它是一个波峰,在中国的周边接二连三地兴起了三四个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权,如契丹族的辽、党项族的西夏、女真族的金和蒙古族的蒙古(元)。尤其是蒙古族的兴起,这是人类历史上冷兵器时代绝无仅有的一股强大势力,它所到之处,一切的抵抗失去作用,蒙古铁蹄所向披靡,地方政权闻风而倒,欧亚大陆几乎没有遇到对手,欧洲人惊恐地发出“黄祸”的惊叫,而宋代的抵抗相较之下,还是最为强有力的。然而,蒙古人军事上的凌猛之势,给各个民族带去的不是福音,而是愚昧、恐怖和无穷灾难。少数民族的文明程度落后是不争的事实,它们不代表历史发展的方向,尽管军事上成功,然而在其他民族文明的强大吸引之下,过不了多久,自己就会内部崩溃,被文明民族所同化。这也是不争的事实。

    大宋王朝的覆灭就是亡于蒙古族的。宋徽宗只是军事上失败于女真族,从北宋到南宋的转变,不是亡国,只不过是丢失了很大一部分领土,遗弃了许多人口(甚至包括皇帝和皇室成员),只不过是宋代统治者换了一个统治中心而已,高宗赵构滚身流淌的还是赵氏血脉,享用的还是大宋国祚,南宋人民的生活水平依然是世界上最高的。就土地而言,中国古代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领土划定,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民族认定,所谓“楚河汉界”、“五十六个民族”都是后来的认定,所谓的民族只不过是想象的共同体。长期以来,“天朝大国”的虚荣在使人产生一种牢不可破的僵硬心理——国土面积越大与人民越幸福成正相应关系。因此,少数民族的政权在正史记载里面都带有贬义,如“南蛮”、“北狄”、“东夷”、“西戎”,这是出于一种强势的政权下人们的习惯心理,直到近代以来,这种认识才得以矫正,如把西方的国家翻译为平等或者羡慕的“英国”、“法国”、“德国”、“美国”等美名。所以,在宋代,人民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少数民族的统治。一方面是少数民族本身的统治落后所致,另一方面是中国人的爱面子心理作怪。
    为什么要苛责宋朝的统治者打败天字第一号的少数民族政权?并且规定了仅有的两条路:军事上战胜了辽金蒙古,你便是中国古代王朝之最;反过来一旦落败了,你便是中国王朝之底。如此二元对立的思维九千年年来限制了中国人的思维,结果,对宋徽宗一朝在历史上曾多行善政跳过去不言,仅仅抓住一宗罪——军事失败,丢失北方。此种言论,无疑就像是一位冷面先生训斥一位文弱书生,为什么不能把街上撒泼的那个彪形大汉两脚踹倒。对宋徽宗的要求不但宋代以后的君王做不到,就连宋代的开国君王们也从来没有做到。注意,北宋是被金国灭掉的,而不是被辽,从辽到金,从金到蒙古,三个少数名族一个彪悍一个,这点也许不会有人怀疑,尤其到蒙古族兴起以后,他们从亚洲东头一路打过去,一直推进到欧洲的旬牙利,连罗马教廷都大受震动,甚至有迁搬的打算,最后还是蒙古国内有事主动撤兵。我们不由猜测,即便嬴政、刘彻、李世民在世,是否能抵挡得住那些野蛮人的疯狂。这也能够说明后来的中原王朝老是被少数民族灭亡的原因。

    因此,宋朝的灭亡不是源于自己的内部腐朽,宋朝也从来没有走向民不聊生的境况,宋朝还是宋朝,在按着自己的势头、轨迹发展着,但他的敌人却在军事上犹如吃了催肥剂般壮大着,以后中原政权频繁灭亡于少数民族政权,这是最具合理性的解释。
    大量的证据证明,宋代在中国历史上的各方面成就并没有落后于前后诸朝,宋徽宗时代各方面的成就也没有落后于宋代的前后诸朝,许多方面还出于最高峰,因此,作为一国之君,作为中国历史上被贬毁过多的赵佶皇帝,我们给出的一个判断是:他在中国皇帝中、大宋王朝的诸多皇帝中,他是属于中才以上的皇帝,即便政治才能也是如此,如果加上艺术才华和个性张扬,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皇帝。

    按照宋史专家邓广铭先生的观点,宋代的经济发展已经达到了中国古代社会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。按照宋史研究者张锦鹏的研究,宋徽宗二十五年的经济成绩处于宋代经济社会的曲线波峰。所以,宋徽宗二十五年的民生凋敝说是不成立的。这样的论断是有一系列的经济数据作为支撑的。有人说,徽宗时爆发了方腊、宋江领导的农民起义,但仔细考察一下,这些农民起义是因为农民生活窘困,活不下去的“**”行为吗?非也。熟悉《水浒传》的文化人都知道他们的反抗与贫困无关,而是反对某些社会不公行为。甚至有的学者根本不承认宋江领导下的水泊梁山起义是农民战争,譬如甘阳先生。一个可以肯定的事实是,有宋一代,从来没有出现似汉代一样的大规模流民现象,也很少出现明代末年农民用树根草皮“观音土”充饥的情形,这在20世纪仍然上演的历史剧本,在宋朝却没有见到,不能不令人惊奇。
    宋徽宗二十五年是北南两宋的一个过渡阶段,宋朝的经济没有在这个时期出现滑坡与低谷,它上承北宋,下启南宋,如果真的出现了经济上的衰退,南宋刚刚在南方立足,就不会保持经济繁盛的局面。观照汉代的西汉和东汉,和宋朝的情形很不相同,东汉代替西汉,全国经过战争的洗礼,而南宋代替北宋,中国的南部没有遭受战争的蹂躏。北宋仅是丢失了北方的部分领土,而南宋的领土却都是全盘承继北宋的一隅。仅仅依靠宋徽宗在军事上的输与蛮人,就得出北宋末年民不聊生的结论,这是十足的以成败论英雄的历史观。

    如果在悉心考察徽宗的心理,我们更是对他刮目相看。有宋一朝,“匡复幽云十六州”,这是压在祖宗们心头的一块痛,他们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,想到最多的是“幽云十六州”的耻辱。很多人责骂徽宗为什么要联金灭辽,但他们没有理解徽宗的内心痛苦挣扎。为史学家们津津乐道的汉武大帝艰难地打败了匈奴,同时将“文景”之治下的多年国家财富挥霍一空,从此,西汉走上了下坡路,而我们能对徽宗“既要马儿跑得快,又要马儿不吃草”吗?

    好多人以为如果不是宋徽宗去挑逗、激怒金国,完颜氏是断然不会南下侵略规规矩矩的宋朝臣民的。己以为,这完全是一相情愿的书生之见。游牧民族以劫掠骑射起家,没有稳定的农业耕作,面对宋朝那富得流油的国家财富,当时也没有《国际法》的制约,不侵略那是见鬼的事。
    再者,历代所谓惯于开疆拓土的能君——秦始皇,在军事上优于徽宗;治国安邦的明君——唐太宗,在政治上甚于徽宗;长于杀戮大臣、镇压民众的暴君——石虎,在笼络近臣上良于徽宗,在某一方面,徽宗确实不及,但他们在个人品德、诗词歌赋、艺术才华实不能及徽宗一半,人无完人,为什么要苛求一位倒霉的君主多项全能呢?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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