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谨认真的沙孟海先生
沙孟海治学严谨,有口皆碑。沙孟海书写《王国维墓碑记》时,一千多字的径寸端楷,气势贯通,下笔如飞,绝难想象竟是一位近九十岁的老人不到三小时便写成的。这足以与文征明九十岁犹能写蝇头小楷相媲美。
沙孟海以两年业余时间编写出《中国书法史图录》,其中考评审详,绝不人云亦云,而是从浩瀚的资料中去对证求实,遇有不详尽的,他就花费精力到书山中找蛛丝马迹。对图版也极为讲究,无论采用墨迹还是拓本,一定要选用最可代表或最可靠的。为此,就得与各大博物馆和个人收藏者多方联系。金石学界有“蜀汉无片石”之说,蜀汉图版留下空白。在百般讨求中,忽有友人送阅四川新出土的刘阿斗“延熙”纪年《真危墓石》双钩本,沙孟海大喜,出版时用它入录,这种求索精神,令在他身边的研究生深受教育。
他做事踏踏实实,一丝不苟。有一次一外地出版社的编辑,请沙孟海为该社出版的一本图书题写书名,并为之作序,沙孟海说:“题签可以,文章写不动了。”那位编辑说:“那是否可以由我们找个文采好一些的人代笔,请您签个大名?”沙孟海不答应,后来那位编辑又出主意:“那么请您指定一位得意门生,由您授意起稿后,再请您过目如何?”沙孟海始终没有同意。
又有一次,需要请沙孟海写介绍西泠印社的署名文章,可即便是这种一般文章,他同样是字斟句酌,一丝不苟。他将“金石书画”一说改成“篆刻书画”,并向人解释修改的理由:“清朝的时候,金石很吃香,瞧不起篆刻,认为是‘雕虫小技’,因此称自己是‘金石家’,其实‘金石’指的钟鼎碑刻,故金石家不一定是篆刻家。现在不同了,篆刻家有地位了,不用冒人家金石家的牌子了。”把沙孟海修订的稿子照排后,反复校对三四遍,才送他审阅,他又从头到尾,逐字逐句反复看了才同意付印。
他审阅别人的稿件很认真,从不在别人的稿件上涂改,而是自备一张稿纸注明某页、某段、某句拟怎样修改,或是商量的口吻建议可以这样。即使为了便于寻找,他也只用铅笔在可商榷之处作上记号。
有个画册页者,请当代几家名人题了序跋,最后一页请沙孟海赐题,几个月过去了,不见动静。但他见了送来的人总先说:“我还欠你的债呢!过些日子一定写,只是写的内容还没有考虑好。”过不了几天送册人收到沙孟海写来的信,信上大意说:所嘱册页题名,初拟草稿,望提出意见后寄回题写,其中有一年号空缺,待资料查找后补上等等。对不足百字的短文,沙孟海却如此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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